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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求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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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求婚

臨近中午時,喻覆又打電話過來:“穿好衣服,我帶你去一個私家菜館吃飯。”

從知知當時正用iPad刷V博,刷到一個營銷號爆料,喻家獨子喻覆最近很少去夜場了,可能是交了女朋友收心了。

下面回覆:

[別太荒謬,指望浪子回頭,不如指望母豬上樹。]

[刷到這個是我一大早摸魚的報應,喻覆這個知名渣男富二代最近怎麽開始洗白了?]

[我的評價是:吃點好的吧。喻覆現女友是誰?建議速速分手,我沒開玩笑!]

……

滿篇的惡評。

從知知沈默了一下:“我剛剛刷到一些關於你的負面信息,公司沒有公關團隊嗎?”

喻覆嗤笑道:“我管他們想什麽,他們愛怎麽猜就怎麽猜,就當給我公司免費做廣告了。”

從知知心裏吐槽,這種廣告別人避之不及,喻覆倒好,巴不得多來點。

*

私人菜館裏的環境頗為古雅,喻覆預定了一個包廂,推開包廂的窗戶就能看到外面的溪流和竹林。

來來往往的上菜小姐們都穿著唐制古裝,頭發梳得很幹凈。

如果客人有需要,還可以點兩個樂師進來彈彈琴吹吹曲。

喻覆來的時候拿了一大捧玫瑰花,放到桌子上,滿包廂都是玫瑰馥郁的香氣。

等菜上齊後,他就自覺戴上透明塑料手套開始剝蝦:“這裏的魚蝦很鮮,你多吃一些。”

從知知坐在他對面慢慢喝著烏龍茶,偶爾悄悄擡頭看他一眼。

其實喻覆作為男朋友,足夠大方,足夠體貼,也很有情趣,如果不是因為腳踏幾條船……

思及此,從知知心底泛上一絲厭惡,對這桌酒菜也喪失了食欲。

喻覆擡頭就看到她興致缺缺的樣子,剝蝦的手頓了頓,勾唇道:“怎麽?還在生氣?”

從知知深吸一口氣,想問喻覆昨晚是不是故意將她盛裝打扮,故意帶她去蘇又黎身邊秀恩愛?

她想告訴喻覆,沒必要,她還是不太信蘇又黎會喜歡她,她和蘇又黎的關系一直清白得很。

可這話說起來就顯得很自作多情,好像喻覆有多喜歡她似的,還會吃這種爛醋。

“我沒有生氣,”從知知最終只說,“胃有些不舒服而已,不知道能不能吃海鮮。”

喻覆頓了下,把手套脫下來:“怎麽不早說?我讓他們給你上點熱湯。”

從知知點點頭說好。

然而沒多久,湯沒端進來,倒是進來一個打扮得非常時尚幹練的女人,一看到喻覆她眼睛就亮了,欣喜道:“哎呀,喻總,你來這裏怎麽不和我說一聲!”

這聲“喻總”喊得甜而軟,和跟愛人調情似的,把從知知的目光吸引過去。

喻覆回頭,挑了挑眉,好似也非常意外:“溫沁?”

隨即他想起什麽,站起身笑著伸出手:“差點忘了,現在要喊你溫總才是,恭喜恭喜,成功拿下清風小築這家私人定制菜館。”

溫沁捂著唇笑著,握住喻覆的手:“哪裏哪裏,和喻總比起來,我這都是小打小鬧。”只兩秒就松開了,很有分寸,很顯矜持,也維持住商務社交的格調。

可是從進門到現在,溫沁小姐好似沒看到從知知一般,將從知知忽視個徹底。

這就很耐人尋味了。

一般來攀交情的商人,見到對方帶著女伴,多多少少也會問候對方女伴兩句,不僅僅是商業社交的禮貌,也顯得和對方更加親厚。

顯然,溫沁並不是來“攀交情”的。

從知知心中哂笑,她隱約感覺出溫沁對喻覆很有興趣,卻對她有些不屑。

也是,溫沁小姐這樣的商業精英,看不上從知知這樣依附男人的金絲雀,也沒什麽好奇怪的。

從知知只是在想,喻覆知道溫沁對他的心思嗎?不會他們兩個人背著她眉來眼去過吧?

可她自從知道喻覆的不忠,就對喻覆當著她的面和他的小情人眉來眼去有一定的心理準備。此時也樂意當個隱形人,成全他們。

她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夾菜吃,別說,清風小築的菜確實不錯,尤其是魚,鮮得簡直掉舌頭。

然而,那邊喻覆和溫沁寒暄幾句,就擡手示意暫停對話,看向從知知:“知知?”

溫沁微瞇了下眼,扭頭仿佛才看到從知知一樣,笑容滿面:“啊呀,瞧我,好久不見喻先生,光顧著和他說話,還沒問這位是?”

不過進門和喻覆說了幾句話,稱呼已經從喻總變成喻先生了。

從知知微微勾唇,意識到喻覆和溫沁的關系還處於溫沁單方面愛慕的情況,看來不是什麽小情人。

她擡眼看著喻覆,也不吭聲。

喻覆則微微懊惱,帶知知來這裏吃飯,是彌補昨晚的沖動,緩和彼此的關系,卻沒想到遇到熟人後只顧著和熟人說話,冷落了知知。

他走過去,俯身吻了下從知知的頭發,笑著對溫沁介紹:“我女朋友從知知,我們快要訂婚了。”

一句話,在場兩個女人的笑容都維持不下去了。

從知知稍稍震撼,她從未想過要和喻覆結婚。事實上,她還以為沒多久她就會被喻覆分手了。

溫沁的反應就大了,諷意和酸意都快難以克制:“從小姐長得漂亮,氣質又這麽好……倒是我眼拙了,竟然沒瞧出是哪家的千金,能和喻先生在一起,真是好福氣。”

從知知無語,這福氣給你……好吧,給溫沁她恐怕是真的想要。

喻覆臉色淡下來,曾經的夜場常客,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,自然聽得出溫沁的意思。

他輕輕揉著從知知的肩,以示安撫,不冷不熱道:“只消是我喻覆喜歡的女人,在我心裏就是千金之重……溫總,我剛剛點的熱湯至今還沒有端上來,知知胃不舒服,我需要陪著她,可以麻煩你去問一問嗎?”

溫沁聽得出,喻覆生氣了,這是在趕人。

她頓覺一絲屈辱,她溫沁要錢有錢要能力有能力,哪裏比不上從知知這個傲慢無禮的金絲雀?

看來連喻覆也不例外,男人都是只看臉的膚淺動物,令人下頭。

她表面卻笑道:“喻總還跟我客氣,我的分內之事哪裏算得上麻煩我,說起來還是我打擾到你們用餐了,你們聊,我去後面看看你們的熱湯。”

她邊說邊退了出去。

門被輕輕關上,包廂內又恢覆了安靜。

從知知拿筷子來回戳著碟子裏的魚肉,神思不屬。

喻覆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麽,好一會兒,做下什麽決定一般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,然後單膝跪地。

這姿勢——

從知知驚道:“你做什麽?”

“雖然有些倉促,但是時機到了,我只好……”

從知知在心裏瘋狂拒絕,不不不!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!

喻覆打開了盒子,裏面躺著一枚戒指,上面鑲嵌了一顆碩大的鴿子蛋,在光照下璀璨奪目。

從知知呆在原地。

喻覆看著戒指,再擡眸看看從知知,忽而笑了。

他難得褪去了這些時日隱晦陰暗的渾身尖刺,眼神純粹得如仲夏夜的星子。

“知知,伸手。”

從知知深深呼吸。

也深深抗拒。

她曾做好被喻覆分手的準備,但也害怕有一天會被喻覆求婚。

是的,害怕。

她一直很矛盾,一方面因為喻覆的恩情,她絕不會對喻覆不忠,也絕不會背判喻覆,所以她堅定拒絕接觸蘇又黎。

可另一方面,母親前車之鑒在那裏擺著,明明知道父親在外面一直情人不斷,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獨自咽下苦水,甚至配合父親隱瞞她!

母親以為自己是在維持這個家庭,可結果呢,父親撇下了高額債務,頭也不回帶著情人跑了!

她絕不會和喻覆結婚!

她絕不要過母親這樣的生活!

指甲在手心掐出痕跡,從知知語氣顫抖:“喻覆,我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麽。”

她一直都在忍耐。

上過別的女人,再來上她。

她嫌臟。

光想想都要吐了。

真的很惡心。

她不想再忍了,她從知知怎麽就淪落到這種地步呢?

實在不行欠喻覆的八千萬她賣腎賣心賣各種器官去還吧!

操他媽的這狗一樣卑躬屈膝茍延殘喘的生活,不如即刻死了!

*

喻覆早在從知知握著手沈默不語時,心就緩緩下沈,現在聽到她這句話,眼裏的光徹底熄滅,上揚的嘴角也低了下去。

晦澀扭曲的尖刺再次回到他身上,他冷下臉,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從知知,“我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麽。”

他恍然譏諷道,“你是在想蘇又黎嗎?在想啊~真可惜,向你求婚的人是我,不是蘇又黎?”

從知知閉了閉眼:“這和蘇又黎又有什麽關系?”

“沒關系?!”

喻覆眼角發紅,突然爆發,把從知知從椅子上抱到他眼前,然後捏住她的下巴,擡起來,神情陰狠又暗藏痛苦。

“我他媽在像條狗一樣追在你身後三個月,你楞是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,我還以為你從大小姐就是如此冷漠高傲呢,卻原來你大學時也像條狗一樣追蘇又黎四年!整整四年!”

“……昨天看到蘇又黎時,你有多失態你知道嗎?緊緊貼著我,眼睛濕漉漉,慌亂又絕望,生怕被蘇又黎發現……怎麽?知知,你和我在一起很狼狽很痛苦嗎?”

下巴被捏得生疼,從知知忍不住落淚:“我才沒有那樣追蘇又黎!你少胡思亂想憑空捏造!”

喻覆扯過她的手,神經質一般放在掌心撫弄著,又找出她的無名指來,輕輕笑了笑:“無所謂,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,但是知知,不要再惹我生氣了,好嗎?乖乖地戴上戒指,等明天我們就去領證。”

眼淚順著從知知下巴落到喻覆手背,她哭得傷心:“喻覆,我不想和你結婚……你放過我吧……我想辦法還你的錢……”

喻覆冷冷地看著她:“那誰來放過我?從知知,你勾迷了我的心竅,卻哭著要我放過你?”

他捏著從知知的下巴,不顧她的反抗,吻住她顫抖的唇,狠狠吮吸幾下,才舍得退開。

“知知,你是我的,永遠都會是我的。你相信我,我會讓你幸福的,戴上戒指,好嗎?”

從知知哽咽著,絕望不已,卻閉上眼睛不再掙紮。

喻覆渾身的尖刺慢慢消失,他語氣也恢覆溫柔,仿佛方才的歇斯底裏都不存在。

“我看你早年的博客說結婚後想去北極度蜜月,我現在就讓秘書訂機票,你想要什麽樣的婚禮?中式的還是西式的?哈,瞧我,我們還要考慮婚禮宴會的名單呢,不著急,慢慢來 。”

他以不容拒絕地姿態,把戒指推進從知知的無名指內,然後把玩著她的手,滿意地看了又看。

“真好,我們要結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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